从内🐟的全世界路过

风格:让一对原本心存芥蒂的有情人,冰释前嫌、终成眷属的喜剧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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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秦】编辑说了算(上)

今天先前五千字。一万字以内应该能搞定。


热爱意识流

前面两千字和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要打你就要打你有点关系



(上)

三千世界,大小不一。林涛运气不算好,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世界里,灵气稀薄,出一个资质中上的三灵根都算是难事。可林涛运气又也算是好的了,他的出现是要来改变整个宇宙的。

小世界多凡人,修仙修道像是个愚不可及的传说,林涛从未想过。对于他来说,十岁除了上山捡柴,偶尔去学堂听听他们在念什么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那位老先生年轻时候十五岁时考中了秀才,三年之后中了举,一时风头无他。可惜《论语》《孟子》《礼记》《书经》《周礼》这些书读了十几年,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字。他早就无聊了,开始钻研些子不语的事情,到最后一个甲子过去还是个教书先生。

每到下课的时候,他总是给自己的学生讲讲其他的。

 “凡有生于无,故未形无名之时,则为万物之始。”老先生摸着胡须讲道,“及其有形有名之时,则长之育之,亭之毒之,为其母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万物尊于道,消于道。大道无情,天地不仁。”

其他学生哪能明白这些话,他们背下的都是“凡事皆有序”、“君为臣纲”一类的儒家道理。这“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一类的句子,也许要在等上十载才能明白,亦或者一辈子都不能了解。

而从未认真听过“之乎者也”的林涛听进去了。

大道无情,万物长于此,消于此。那一刻他觉得一些玄妙的,玄之又玄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那年他先没了爹,后没了娘,再后来连家也没有了。他一个小小的包袱都装不满,要去道观,不为修道,只为糊口。也许此后岁月就画画符,做做法。只是不知,老先生说的“天道”自己是否能看见。

他最后向养他的大山道别之时,机缘到了。

这里再也容不下他了,他被卷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要广阔得多,也要残酷得多的世界。等他醒来,被细细教导之后他才知道,这天地分三千世界,大小不一,却互通有无。时而有人被无故卷入另外的地方,又有法器或大能能开启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林涛属于前者,倒霉却又幸运的。倒霉在于无缘无故,幸运在于没死。

正值各大宗门选弟子的时候,无依无靠的林涛选择了走上修仙的道路,不为得道,只为吃饭。

巧的是,捡了他的人成了他师傅。巧的是,连三灵根都不容易出一个的小世界里,出了一个单水灵根的林涛。巧的是,林涛来了大世界,单灵根虽不多,却也不少,没人会为资源提前下手杀了他。尤其是在万剑宗,一圈都是剑修,灵根不灵根他们不在意,只看剑法厉不厉害。剑影纷飞,各色剑法道术看花了林涛的眼,却没进他的心里。他的师傅满意点头,说此子将有大造诣。

于是连字都不认识的林涛拿起了剑,成了万剑宗的一员。

当他举起剑的那一刻,年月在他身上就失去了意义。十年之后的林涛身姿挺拔修长,三百年后的林涛也是那副模样,想必未来的千年里也是那样。

那个时候的林涛却不会知道这些,他只知劈、刺、撩、扫等十八中剑招每一种每日都要练上三千遍。师傅为他选的许多剑谱他只记了招式,到最后十年过去,师傅气得把剑谱摔在他身上,问他究竟要练什么,究竟要不要修道了。

二十岁的他嘻嘻哈哈说师傅你不要生气。雨,江湖,海,这些剑法都入不了我的眼。要学就要学大的,天下之水,汇聚于海又升腾成云雾,有无反复,顺应大道方能逆道而行。若是有这样的道理,我自然是愿意学的。

他师傅踹了他一脚。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骂他。有志气是好的,就是看他自己吃不吃得消。林涛把那些剑谱都学了,剑式时而绵绵不绝似雨,时而气势浩大如江河,时而包容万物汇于海。既然没有他要的剑谱,那他就自己动手,由繁化简,由多到一。

乱七八糟一通学下来的结果就是同时期的修士都到元婴期了,他还在金丹苦苦挣扎。他根基打磨得很结实,就差临门一脚。想要参破,还差了那么一点机缘。林涛灵根好,剑法高深,又喜欢四处游历,朋友自然是不少的,也不是没有修士芳心暗许。林涛自觉多情如同那水,却不知道为何还未触到那层机缘。算来算去,他去刑法司领了职。这百般悲欢离合汇聚在他眼前,若水似雾,方知以情为刃,割在身上有多疼。

后来突破元婴的林涛成了刑法司的司长,却是司里最不修边幅、圆滑的人,原本象征规矩和威严的法袍被他穿得松松垮垮。后进的弟子往往不知道为何他能成为刑法司的司长,或者以为只是因为他剑道深奥,在同辈里无人能敌。而这人看似柔情似水,实则也是没脸没皮。

别人一门心思钻研的时候,他在喝酒。别人为了报仇,为了长生,为了天下第一在苦练的时候,他也还是在喝酒。

最有名的那位从上空飞过时,林涛也是揉揉额头,觉得神识发疼。他卧倒在草地上,笑嘻嘻地对别人说这看似无情者,往往一往情深,最容易因为求而不得走火入魔。

世间情感千万,贪嗔痴恨爱恶欲。哪一个碰了都会死。

所以才没有人修无情道啊,这秦明可真有趣。

林涛多情,所以他随心而动,要招惹就招惹了。不仅如此,别人不敢招惹的他偏要招惹。秦明锋利得像看一眼都会被伤到,却架不住林涛打太极的招数亦柔亦刚。有些事情早在最初就决定好了。

 

林涛问道:“这个开头怎么样?”

秦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想不出名字也不要用我的名字代替。”

林涛笑了笑,想了想说:“不喜欢?那换一个。”

 

林涛把自己的宇宙飞船停在了射手座的主星上,他觉得自己需要点酒。两个宇宙日前,曾经和自己一起在联邦学院学习的秦明,现在应该成为一名科学官的秦明,突然一身血地撬开了自家大门,或者撬开了自己家门后把自己弄了一身血。

他甚至不知道秦明居然还有撬门这个技能。

除了浑身都是血,足够报废林涛半张沙发以外,秦明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他的额头上,胡子也冒了出来,下巴上一片青。当然,还是青不过秦明眼底的黑眼圈。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糟糕,就像是被一口气吊着,强撑着没有晕倒一般。当他看见林涛提着袋子端着咖啡回来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另外一边沙发也被毁了。

林涛地板也报废了,他自己搞的,他把咖啡洒了。

林涛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本应该在科学院里作福作威的老同学突然跑到了自己家里来,一副马上就要死了的样子,而自己还不是医生。秦明也是够信任自己的。

林涛立刻锁好了门,窗帘已经被秦明拉上了,他相信也全部落上了锁。关上了灯,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林涛站在那里适应了会黑暗,从橱柜里拿出医疗箱来给秦明简单处理伤口。借助着微弱的光线,林涛这才发现在科学官的蓝色制服下面,秦明还穿着能抵挡激光枪的特制防护服。但就算这样秦明身上的伤口也不算少,有那么两道再靠近一点,秦明这辈子就不举了。

看着就疼的林涛只能简单地帮秦明止止血,再难一点的他就不会了,好在也不需要像几个世纪前一样还要帮人取子弹出来。林涛拿着仪器帮秦明恢复了一下因为擦伤而破相的脸,这张脸曾经害的林涛女孩子都不好追了,还没来得及喝咖啡就被拒绝说喜欢秦明这样的。

现在这个对自己抱怨嗤之以鼻的人,就安安静静地,苍白地躺在自己腿上,林涛在一片漆黑里也不知道他带来了什么麻烦。

但是林涛知道秦明已经无处可去了,不然他是不会来找自己的。他们得走了,他们必须要离开这里,至少要离开首都。秦明身上的伤和他在科学院的研究逃不开关系。要查到这里不会太难,林涛清楚居民信息有多透明,他也清楚自己和秦明老同学的关系不需要花几分钟就能查到。

他花了三分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他原本就要去射手星座做些生意,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只是现在多了个秦明而已,要提早出发而已。他表现得很沉稳,他告诉自己东西早就收在了私人飞船里,他只需要将秦明也带上去,就能暂时松口气。

他抱起秦明放进一个大行李箱里,心中暗道抱歉。又给沙发再套了个新罩子。最后看了眼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地方,还没来得及享受海边风景就又要离开。而或许他再也看不见了。

林涛推着装着老同学的箱子出了家门,一路上和邻居打着招呼,在电梯里寒暄,他都表现地没什么异样,和每一次他出远门做生意的时候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里满都是汗,心脏正在疯狂跳动。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飞船,上了航线,比他之前任何一次操作都要流畅。等离开了太阳系他把秦明从箱子里拉出来的时候,秦明已经醒了。秦明也没说什么就做在他身旁,系上了安全带才咳出了第一声。

当秦明还能想起系安全带,那就证明他还是秦明。林涛放松下来,将飞船设定成自动模式,解了安全带去给自己复制了一份汉堡。这时候他 才有兴趣和心情问问秦明发生了什么事。

林涛一手汉堡一手可乐回来的时候,秦明看着外面看了快一辈子的星图不知道在想什么。林涛拿脚踢了踢秦明的座椅,随意地问道:“怎么回事?”

秦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上还有干掉的血液,随着秦明的动作变成粉末落在地上。他的手指停在玻璃上,像是在抚摸那些星星。秦明一直都是一个感情内敛的人,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诸如怀念和不舍的表情。

林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三口两口吃完了汉堡,把秦明的座椅转回到自己面前。秦明很憔悴,因为大量失血而苍白着,因为太久没有整理仪容而邋遢。但是他看向林涛时,还是和他之任何时候都一样。他甚至还和林涛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秦明不是个会和你说好久不见的人,当他和你说好久不见的时候,那他一定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普天之下,除了地球要爆炸了和告白以外,林涛觉得没有什么是秦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果然,两三秒以后秦明问道。

如果还有十天你就要死了你会怎么样?

这是个好问题,还囊括了告白和地球要爆炸了。

秦明比他还冷静,和他讲说地球不会爆炸。是宇宙要消失了,而在这荒芜里新的宇宙将要诞生。

林涛手抖了起来,强装冷静 ,拿手搓了搓脸才问道:“还有多久?十天?”

 秦明笑了笑,摇摇头:“十年,是我只有十天了。”

“上层决定这件事暂时要压下来。所有研究人员都要秘密‘消失’。在研究前,药就已经打好了。无论怎样我们都会死,或早或晚而已。”他说。

所以秦明也很冷静地继续对林涛说:“总之还有十天,我就要死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过?你还有十年,你又应该怎么过?”

 

林涛:“这篇呢?”

秦明眉头依旧是皱着的,他说:“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涛耸耸肩说,那好吧我们再换一个。

 

澳洲的阳光总是很刺眼。尤其是在盛夏的下午,高纬度的紫外线不是开玩笑的,走在室外气温可能也会超过四十度。就是在这样一个下午,秦明遇见了想搭车的林涛。他原本是不想停车的,可是不知为何,林涛现在正快乐地和他招手。

“你好啊。”林涛站在车门外说。

他为了防止紫外线,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因此一身都是汗味。脸上尘土和汗水遮住了他的五官显得十分狼狈。

打开车门一股冷气铺面而来,秦明把纸递给了他,他也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他坐下之后对秦明说:“终于遇见你了。太不容易了。”

秦明以为他说的是这里不好搭车,遇见不容易。于是问他他要去哪里。

“我找了好久,”林涛愉快地说,“我只是在找你而已。现在找到了。”

秦明这才皱起眉头,转过身问道:“你是谁?”

林涛看着他,更开心了,对他说:“从未见过面?我们早就认识了。”

 

秦明打断了林涛,问道:“这又是什么?”

林涛说,不急,我们继续。

 

秦明听了他莫名其妙的话,只想把他从车上踢下去。而当他停下车想把这人赶下车去时,突然发现这个人不在了,副驾驶位上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调系统在制冷。秦明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开着车去另个一州的学校,今天有个讲座,他被勒令必须得去听。

他一路开的小心翼翼,严格遵守澳洲奇怪的交通法规,路过救护车,警车,火警等车时绝对不超过40码。

等他慢悠悠地开着车到学校时,讲座已经开始了。

“时间,真的是一条直线吗?”

秦明突然震惊的发现,刚才还十分狼狈,在自己车上人间蒸发的人就站在讲台上,西装革履,“也许我们能改变未来和过去。”

秦明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人。

林涛。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就像今天自己停下车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老秦?”这个人突然喊道。

秦明抬头,看见两个林涛站在讲台上,一个正滔滔不绝地讲着课题,一个穿着燕尾服,朝他挥手。

他觉得自己,急切的,十分需要找心理医生。

于是他跑路了,他立刻起身去给心理医生打电话去了。完全没有听林涛讲了什么。

秦明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学校中心的草地上才冷静下来,坐在树下仔细梳理自己并不存在的精神压力。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不是吗?” 眼角多了几道痕迹的林涛穿着T恤衫,站在他面前,一脸怒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错的?”

秦明抬起头来眼睛红通通的,嗓音嘶哑地说道:“因为我希望你是对的。”

出溜的秦明被教授叫醒才发现刚才的那段对话是梦,自己没有跑到学校中心,也没有和林涛说话。他只是和心理医生约完时间之后就在讲厅外的沙发上睡着了。

秦明被骂了一顿,正好和林涛错过。秦明还在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因此也没有在意教授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在一块泡泡里,像是和其他人或事物都隔了一层膜,无论是什么看上去都十分模糊,只隐隐约约看得见轮廓。

时间不是直线还能是什么。哪里来的回程票。秦明在心里吐槽着,却老是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些画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秦明皱起眉头来,站在沙发旁看着这个不打招呼就跑到自己家来,没头没脑讲故事的林涛。林涛很自得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秦明,突然停下了讲述。

“林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秦明捏捏鼻梁,实在不知道林涛究竟是在发什么疯,大晚上不睡觉。

是,他知道作家总是神神叨叨的,写到最后写疯了的也不是少数,但是林涛就是个写网文的,还有什么能走火入魔的?就算他走火入魔了也不应该来找自己,他就是个编辑,这种需要解剖的事情应该找法医。

林涛一本正经地回答着:“大纲呀。修仙的,星际的,科幻的,你看哪个比较好?我这还有末日的和异能的,听吗?你要是想,盗墓的和灵异的也可以考虑,就是那方面的资料我看的少,还要再查查。”

秦明干脆利落地回答道:“你先把手上那个破案的写完了再说。”

林涛立刻就焉了,瘫倒在秦明的沙发上,头往后一仰:“没灵感了写不动了,就说我死了。”

秦明抽了张纸卷成团稳准狠地砸在了林涛的脸上。

被砸中的林涛皱皱脸,又坐起身来。

秦明和林涛也不算合作了很多年,但是三四年是有的,算下来也有两部书的交情了。一听见林涛说是大纲,原本当睡前故事听的秦明拿了本子出来准备把刚才讲的三个故事记下来。和林涛不一样,秦明还是很敬岗爱业的。

秦明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之前的故事,顺便盘算着这些都要多少章合适。

“不对。”秦明对林涛说。

自备了啤酒的林涛喝了一口啤酒又放了下来,很有耐心地回问道:“怎么了?”

秦明回归了工作模式,拿着本子和笔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说这三个故事是大纲,但是都只有开头。你只打算给我讲开头,为什么?”

林涛笑了一下,还是懒洋洋地样子。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电视机里放着无声的节目。林涛两三天没有刮过胡子,随便套了件T恤夹克就来了秦明家,霸占他的三人座沙发。

林涛凑过去看秦明,这种时候他一米八五的个子显得很有说服力。在凑地这么近的情况下秦明发现他唇型挺好的,睫毛也挺长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糙。林涛朝他挑眉毛,说道:“不只是开头,有的已经讲了一般,有的快要讲完了,但是它们都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明波澜不惊看着这孩子要发什么疯。

“它们在等一个答案。”林涛垂下眼睛说完这句话,又缩了回去。

林涛仰头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如果等不到那个正确的答案,它们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林涛招惹了秦明,秦明会怎么回应;秦明为什么要去找林涛;秦明究竟看见了什么。这三个故事想要继续下去必须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秦明隐隐约约知道了这个 答案是什么,于是他问道:“如果给不出这个答案呢?”

“那他们之后的故事都不会发生。”林涛笑了笑,“而我只好再抛出更有趣的悬念让你对它好奇,直到你讲出那个答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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