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Answer Me（十）
拿个小案子过渡一下。
没啥感情戏。【原本应该是有的，写着写着就忘了……】
（十）
意外的是，自打秦明来了市局案件没见几个，倒是伤情鉴定来得多。秦明，一个只会和死人打交道的法医，只用短短一个月就已经气走了十个人。其他部门叹为观止，其他法医苦不堪言。
但是天才嘛，都是有特权的。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面的只好供着这偶像级别的大神。
虽然苦了法医，但其他部门这段时间都是准时上下班，一下子生活就变的规律起来，小黑规律得都相亲都安排上了。一群人因为轮班错开了时间没机会混在一起，但是赌局还是在私底下偷偷进行着。林涛知道他们拿自己和秦明开了赌局，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赌些什么。他天真而又乐观地想，大概是赌他和秦明之前认不认识吧，哈哈。
哈哈。
就算是身边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挨个过来探口风，林涛也是见招拆招，八面玲珑，硬是没说漏嘴任何故事。他自己听了都想哭。这警察叔叔八卦起来，怎么比狗仔还恐怖。怕是再过段时间，连底裤都保不住。
一个积极自救，一个毫无察觉，加之没有案件，两人不常见这一个月倒是过得安生，没如林涛当初想象地那样水深火热。
唯一的遗憾就是小黑相亲场上七进七出，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啊，伤心的还有小李，天天在局里坐着，圆了腰围，空了钱包，只好磨刀霍霍向林涛。
正当两人审讯反审讯教学现场的时候，电话响了。
闲得快学会绣花了的小刘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电话摸起来。看着他表情越来越沉重，大家对视一眼也就开始穿外套，拿起帽子等着小刘打完电话。小刘“嗯嗯嗯”完了之后，抬头来，对大家说道：“西门三路口石东小区。”
“怎么回事？”林涛问。
小刘回答道：“报案人说自己出门买菜回家后发现丈夫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林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二楼的法医办公室也接到了电话。
“法医门诊。”
秦明的声音一响，其他法医后背一凉。
林涛听见秦明的声音一愣，不是说现在都不让秦明接电话了吗？随即他又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林涛，西门三路石东小区。除非是练杂技出现失误，否则就是命案。”
“有头绪了？”秦明皱着眉头问道。
林涛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报案人，对秦明说：“基本上是有了。”
一间房子不大，家中物件都很老旧，连灯都是九十年代用线拉的灯。林涛闻着家中刺鼻的酒味，蹲下身来问嘴角上伤口还紫着的报案人：“你再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女人身子还在抖，声音也是颤抖着的。
“我原本是在家，没想到他回来了。”她说着，眼神飘忽，“然后我，我就跑了出去，想着菜就要吃完了，就顺便买了些菜。”女子哭了起来，哽咽道： “回来，回来他就，他就躺在那里。”
林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继续问道：“您先别激动，您大概出去了多久？”
“可能有个一两个小时，我在路上和邻居聊了一会儿。”
林涛点点头，换了女警员过来安慰她的情绪。
小黑蹭了过来悄悄说：“林队你看？”
林涛揉了揉眉头拍拍他肩膀：“还是要等侦查人员过来。保护好现场。”
不出一会儿，受害人的家庭情况也就清楚了。放学回来的女儿看着家里的情况，倒是很镇定，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一样。
秦明站在里面做完了尸表检查，林涛插着腰就在一旁等着。
原本想上前的小黑又停下了脚步。
秦明正凑在林涛耳边讲：“出血过多测尸温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还没有出现尸僵，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小时。”
林涛严肃地点着头。
“尸体被人翻动过，伤口在背部，创角都是一钝一锐，我大致量了一下，宽度大概在4到5厘米。”
林涛一皱眉，转过头来问道：“说中文？”
秦明的脸近在咫尺。
林涛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秦明皱着眉头对他说：“单刃锐器。”
林涛点点头。
“具体的还要回去尸检。”秦明说着准备往回走。在想事情的林涛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你等等。”
秦明皱着眉头被他拖到报案人面前。林涛朝他使了个眼色。
秦明眯了眯眼睛，就对林涛说道：“很新的伤口。”
林涛追上他的脚步问道：“有多新？”
秦明看了他一眼说：“新到能支持你的判断。”
虽然他们是这么说，却没一个人感到喜悦。秦明说完就准备下楼，林涛看着他的背影拿出了打火机。
他刚点燃才抽了一口烟，秦明的眼神立刻就追了过来。林涛吓得手一抖。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四十来天，林涛自然还是个病号。作为一个病号，有很多事情就不能做。
秦明又看了他一眼，像是说这次就放过你了。
又过了会儿，林涛才对小黑说：“走吧，回去审。”
“姓名。”
女子发型凌乱，双眼通红，而脸上的伤口青青紫紫，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早点说完，还能多看你女儿一眼。”林涛说，“她还在外面等你。”
女人抬起头来惊恐地看向林涛：“你说什么？”
“说吧。”林涛很疲惫地说了一句，“事情的经过。”
女人一下就激动了起来：“这事和我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做的，你们放了她！”
林涛手一顿，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女人哭着说道：“和嫣儿没有关系，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嫣儿今天回来拿东西看见他在打我，就过来劝架，我看他拿着酒瓶要砸嫣儿。嫣儿，嫣儿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嫣儿被他打死，就拿了水果刀捅死了他。”
“我死了没有关系，可是嫣儿还在上学，她可听话了。”
林涛抹了抹脸：“你还记得自己捅了多少刀吗？”
女人恍惚着：“也就，也就两三刀吧。”
林涛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过了会儿，林涛才面无表情地喊道：“换人。”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剩小黑在里面记着记录。林涛脚下不停，走到休息室里，对正在陪着嫣儿的小李说：“你们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小李愣了愣神。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对嫣儿说：“来，我们得去另外个地方了。”
嫣儿红着眼睛问她：“我可以见我妈妈吗？”
小李眼睛也红了红，勉强笑着对她说：“应该可以吧。”
嫣儿这才点点头。林涛让小刘先带着嫣儿走了出去，拦住了小李。
小李沉默着问了句：“我必须到场的那种说话？”
“我们队里就你一个姑娘。”林涛说，“是的。”
未成年女性犯罪嫌疑人审问必须有女性工作人员在场，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林涛沉默了会儿补充道：“无论如何，我们是警察。”
而警察就应该公正。
小李眼角微微抽了一下，才对林涛说道：“知道了，也不是第一次审了。”
“她和我说，”小李说，“她早就想死了。”
“她说，她解脱了。”
小李说：“被剩下的人又怎么解脱得了呢？”
林涛没有回答。而后他电话响了起来，小李就先出去了。
“喂？”林涛把电话接了起来。
“一共两处伤口，和之前说的一样，单刃锐器。其中一刀刺破了主动脉，导致了大失血死亡。加上尸斑浅淡，死因很明确。同时，死者手臂上的生活反映说明死前有过拉扯。”
林涛捏了捏鼻梁说知道了。
秦明顿了顿问道：“证据链齐了吗？”
带血的衣物，凶器，指纹还有证词。
“齐了，”林涛说，“回去给你讲。”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