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的全世界路过

风格:让一对原本心存芥蒂的有情人,冰释前嫌、终成眷属的喜剧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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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差】东君(一发完)

我掐指一算,再过个十多天我涛和我明会迎来第二春,所以下次更新应该是在那之后。标题可能也叫第二春hhhhh

标题和文没有半点关系,手边的书随手一翻觉得涛涛是个小太阳嘛。


日出于东。

1、

“白无常。”他的搭档叫了他一声。

白无常1119号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搭档黑无常826号,826号正在认真勾册子上的名字,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826号是新近的黑无常,工作起来也是一丝不苟,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通行证上的“正在捉你”完全就是他的真实写照。而工作了一段时间的白无常1119号倒是懒散了许多,也不像刚“工作”的那段时间一板一眼的跟在老黑无常后面学。现如今只是笑嘻嘻地跟在自己的搭档后面。

826号黑无常字面意义上黑着脸往前走着对白无常说道:“还有两人,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午时一个,亥时一个,其余四个都在明天丑时和寅时,不过我们放假,和另外一组换班。需要注意一下的是,亥时那个被判官特别标注了一下。”

白无常点点头,却在转身的时候停住了。

他开口喊道:“等等。”

黑无常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街道上乱糟糟闹哄哄,一群人举着手机,还有记者扛着长枪大炮,正磨刀霍霍向羔羊——街角围起了一排警戒线,是黑无常快要熟悉了的警察叔叔们的脸。白无常指着在那个在警员身边转来转去却被无视了的年轻女子,对黑无常说道:“非正常死亡,我们得过去看看,有时是不记录在册的,或者晚记录了;你查查前两天的记录。”

两个鬼差抬脚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就被她看见了,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眼睛里开始渗血,抬腿就想逃。白无常笑着看了黑无常一眼,黑无常点点头手一抬,锁魂勾就把女鬼勾了回来。他头上顶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的帽子,看上去格外威严:“你跑什么,有冤屈地府自然会为你伸张的。”

女鬼心里对死亡的恐惧大过了对黑白无常的恐惧。她不停挣扎着还在哭,嚎得撕心裂肺,荡气回肠:“不,不,不,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不信!”

两个鬼差看多了这种情形连安慰都省了,黑无常收了她的阳魄收进自己的通行证里,看向了白无常,问道:“怎么查起?”

 他说完突然觉得有些头昏,再抬头时白无常已经走到了法医身边看:“看看他们怎么说。”

李大宝戴着手套东捏捏西捏捏,还拿鼻子嗅了嗅,最后感叹了句:“看不出来,带回去验尸吧。”小黑瞟了眼,招人过来抬,问道:“怎么说?”

李大宝摘了手套,和小黑打趣道:“死了至少有一天,没有外伤,得回去看看。遇见困难户了。”

小黑嘿嘿一笑:“那你回去得问问秦科长。”

李大宝直打哆嗦:“别,求您说点好听的,我总感觉不仅是问问,他可能会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剖。”

比黑无常还黑无常。

黑无常打了个喷嚏,白无常看了他一眼,问道:“去看看?”

虽然没有秦科长看着李大宝解剖,却有两个无常看着,一边看她解剖一边听她解说齐齐皱眉头。

“心脏,正常,不是心脏病;肝脏,正常,没有服毒的迹象。”李大宝撑在手术台旁边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涛脚刚跨进解剖室就又收了回去,在门外哀嚎:“不是吧宝爷,你这习惯是和谁学的?你和老秦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个。”

李大宝白了林涛一眼,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你懂什么,这样和他一样念叨一下说不定就获得了秦科长的智慧加成了。”

林涛这才走进来一边翻资料一边笑:“你也就贫这几分钟吧,你师傅过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小心我参你一本。”

李大宝赶紧闭了嘴还不忘拉人下水:“在老秦那,是要连坐的。你快说说情况。”

林涛也没再回嘴开始共享情报:“身份很简单就查到了,身份证就在她包里,何慧,27岁,没什么疾病史,没什么仇家,和男友感情稳定,再过三个月就要结婚了。室友说她前天出门之后就没有回去了。”

黑无常赶紧翻开册子查这个人,一无所获:“白无常,没有这个人。白无常?”

他抬起头来却没看见白无常。

“白无常?”他又喊了声。

白无常缥缈的声音传来有些无奈,和解剖室里白惨的灯光特别相称:“我在这个刑警身体里。”

黑无常的脸黑得更有生气了:“你怎么跑到他身体里去了?我们还有事。”

白无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出不去。你问问其他黑白无常。”

黑无常也无奈了:“你就是我领路人啊。”

两个鬼差一筹莫展,两个人林涛和大宝也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状态。

 

林涛叹了口气给秦明打了个电话:“老秦你什么时候回啊?革命需要你。”

大宝眼巴巴地望着,点了个外卖和咖啡准备打持久战。黑无常也望着林涛的脸,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行,你也别急,大宝偶尔还是靠谱的。”林涛唠叨着。刷手机的大宝一听就追在他后面要打他。

林涛也没停顿,把手机揣回兜里,对大宝说道:“行,那我在去现场看看,有可能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要是是随机事件,我们都得挨板子。”

黑无常想着还在林涛身体里的白无常也想跟着出去,却发现自己被拦在解剖室里了。

撞得他头疼。

白无常的声音飘远了:“你先在这里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黑无常又翻了次没有任何记录的生死簿,叹了口气,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年轻的法医。他看大宝还在认真思考死因,也觉得无趣就在解剖室里晃悠。大宝醉心于在笔记里寻找线索,所以也就没有发现属于秦明的柜子被打开了。

黑无常看见那个像日记本一样的本里第一页就写了两个字。

“林涛”

如果他再翻翻就会发现最后一页也写了一行字。

“太阳”

黑无常实在有些无聊,不知道干嘛的好。他把女鬼拎出来,但是她还是在哭,一边说自己没死一边想跑。

他又把她塞了回去。

 

2、

夏末的那个下午,太阳大的有点刺眼,秦明坐在他的老位子上还没从案件里回过神来。他抬头望向站着的林涛问道:“林涛,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林涛插着腰张了张嘴,又放弃了一般走了过来:“没有。”

秦明自然没有信他的话,甚至十分疑惑,不经意地歪了歪头:“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林涛蹲下来看着他,笑着对他说:“对你好怎么会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好啦,别想些有得没得事,走了吃饭去了。”林涛拍了拍秦明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秦明心里很沉重。

 

“老秦你回来啦!”李大宝欣喜若狂。

黑无常被李大宝一嗓子喊醒,看着走进来的人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口罩,包裹得密不通风。

秦明点点头,也没说话,直接就着手开始研究这个案子。

黑无常看着他精准的动作打了个哈欠,心想自己怎么还会睡着。

李大宝凑过去看秦明手上的动作,恍然大悟:“诶不对,啊我知道了!”

秦明给了她个“你自己谢罪吧”的眼神,说道:“林涛呢?叫他过来。”

大宝在一旁写着记录,头也没抬:“林大队长去现场了,老秦你给他打个电话呗。”

秦明也没提什么异议,取了手套就给林涛打了过去。

秦明把刀片和手套扔进专门的垃圾桶里,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提笔开始写字。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林涛。”

“喂,您好,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对面的声线也很专业。

秦明动作停了下来,没说话,一向很稳的手却有点抖。

大宝没听见秦明噼里啪啦陈述的声音,也抬起头来看向他。

秦明深呼吸了一口,才说话,却还是有点抖:“我是他同事。”

李大宝立刻走了过去抓起钥匙,拿起秦明和自己的大衣:“哪个医院?什么情况?”

 

黑无常看了眼生死簿,又打了个哈欠。

 

说不定可以跟着他们出去,黑无常又振奋了一下精神,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一口气钻上了秦明的身。

一瞬间秦明的情绪向他袭来。

恐惧,害怕,更多的是一片空白。

上人身真的是太恐怖的一件事了,黑无常想道,也不知道白无常怎么样了。

生老病死,万物轮回,除了说句节哀,他也做不了什么。黑无常看着秦明站在车旁点了只烟,红着眼眶抽完了才上楼,心里也很惆怅。

不过既然生死薄上还没有林涛的名字,他应该也就没死吧,现在就哭是不是有点太早了?黑无常跟着秦明上了楼,看能不能把白无常从林涛体内拖出来,毕竟黑白无常还是属于阴曹地府,对凡人身体也不好。

黑无常进去之后就很头疼。床上的这个人,心也不跳了,血也不流了,三魂七魄一个都没留下来,白无常也不见了。还有一个秦明站在他身边摇摇欲坠。

实际上秦明只是站在那里有点抖,但是表情和平时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除去额发掉了几缕在额前,他还是能回去开会陈述案情的。

李大宝从医生和现场警员那里沟通回来给秦明解释道:“据说是货车司机左转的时候林涛走神了没注意撞了上去。”

秦明点点头没说话。

“货车司机只受了点轻微的擦伤,老秦你……”

秦明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我没事,先把案子结了。”

黑无常黑着脸,面色铁青。

贴在冰柜上的日期,明晃晃地写着三年前的年月。

 

黑无常从房间里溜了出来也没追上秦明的步伐,倒是看见了站在医院门口的白无常。

他走过去问道:“我们这是被人阴了?”

白无常还是那张笑眯眯地表情,十分和气生财,但是他说的话就让黑无常有点心凉,虽然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心早凉了。

白无常望了一眼天,看着被云层遮住的太阳点点头说:“是。入局了。”

“是和亥时要收的那个人有关?”黑无常想起那个圈,突然就把事情联系了起来,一旦没在特定的天数和时辰勾到魂,这个人的命数就又要重排,晚死个十年不是问题。

白无常望了眼林涛躺着的那个方向,又望了望秦明离开的方向。

“应该是,他想把我们困在三年前,正好我们今天看见的那个女鬼和三年前死的那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把我们引进来了。”

黑无常有些着急,想着要是被这个人逃掉了那不是很不公平:“那我们怎么出去?”

白无常走出了医院,向案发的地点走:“这个局已经破了。”

黑无常一头雾水。

3、

白无常走回那个街角,从树下挖出了个符纸,撕成了两半。街角还是那个街角,还是那个现场,黑无常这才发现三年后的李大宝的确和三年前的不太一样,要更成熟些,也要更稳重些。

白无常看了眼日头,对黑无常说:“走吧。”

黑无常心想糟了,现在好像已经下午了,那个午时的魂岂不是没勾。他急忙忙打开册子,却发现名字已经勾上了,写着“何雪,三十岁。”

黑无常表情有些古怪:“怪说我查不到她的生死簿,原来是三年前还翻不到。”

白无常点点头:“生死簿时常在改动,不到最后两天也不能确定。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也能被找到办法逃过去。”

黑无常算了算时辰,要是他们再晚个一刻钟,就让人逃掉了,也点点头。

黑无常感叹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都是天注定的,又何必强求呢?”

“可能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吧。”白无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也是有些感叹。

 

“可是我觉得他应该活得挺明白的。”黑无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被其珠光宝气的模样所震慑。不过黑无常想,要是他自己也还活着,住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地位,也会不想死吧。

男人身上满是符纸法器,为的就是多撑那么一时半刻,撑过了就是十年悠然。的确还是挺有用的,黑无常看来看去都找不到地方下手。白无常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在劝他:“现在和我们走就还是我负责,不然可就是我旁边这位动手了。”

黑无常在一边黑着张脸擦锁魂勾,给男人晃了晃手里“正在捉你”的通行牌。

他脸色已经有些惨淡了:“你们没留在三年前。”

“这很明显。”黑无常点点头。

男人震惊地开口:“不是说……”话还没说完,黑无常趁其不备一把把人扣进了通行牌里,还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

“还好还好,就差一分钟,差点被他的演技骗过。”

白无常耸耸肩。

黑无常揉了揉脸对白无常说:“行吧,交差、收工、放假。”

 

回地府的路上白无常看着黑无常有些欲言又止,平时都是白无常走在黑无常前面,这次却是他走在了黑无常后面。

黑无常回过头去看他问道:“怎么了兄弟,今天你怎么走在后面了?”

白无常摇摇头说:“我能交给你的已经差不多交完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分在一个组了。”

黑无常想要笑一笑,却又想起什么把脸又拉了下来:“那我回头申请一下,和你一组挺好的。”

白无常很轻松地笑了笑对他说:“我也觉得。”然后他停下脚步对黑无常说:“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回来,你先回去吧,要带什么吗?”

黑无常回过头来对他说:“带两瓶啤酒给我就好。”

白无常点点头。

黑无常回了宿舍赶紧洗了把脸,觉得一天板着个脸真的太累了。不过白无常又得笑一天也是很辛苦。他试着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脸还是能动一动的。他躺在床上划拉着手机想起林涛提起秦明时的笑容,和林涛床前红着眼睛的秦明。

最后826号默默说了句:“还好我喝了孟婆汤。”

“一往情深啊。”

 

“真相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826号问刚刚回来的1119号。1119号一脸水抹干净了脸上的白粉,嘴角立马就垮了下来。和一天都黑着脸的826号不一样,他是笑多了脸疼。

他撩了撩头发,坐下来开了听啤酒说:“很重要。”

826号一脸疑惑:“不惜下个局把自己套进去,再看他死一次?”

1119号摇摇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死,之前我没看见。你也发现了,他魂魄不见了。”

“那你查清楚了吗?”826号问。

1119号揉揉额头:“是六年前的案子的主犯从监狱里出来了在车上做了手脚。问题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拿人魂魄修炼的邪教搞到了一起,林涛的魂魄被抓了去。之前刚找到他的时候为了不让他想起过程有多痛苦就直接灌了孟婆汤,他什么都忘了所以也问不了。”

826号挠挠头问道:“现在都清楚了?”

1119号点点头:“都清楚了。”

826号感叹:“你对他可是真的好。要是被查到你吃不了兜着走啊,教唆凡人逃命,启用禁咒,还没喝孟婆汤。”

1119号张了张嘴:“不够好。”

他说:“他很好,可我对他不够好。”

826号转过头来问他:“这样有意义吗?”

1119号很坚定地回答道:“有。”

对他好怎么会没有意义。

826号躺回了床上:“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我爱他。”1119号突然说,“他活着的时候我没懂,也不敢说,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所以如果你以后见到了他记得告诉他。”

826号叹了口气:“你自己去和他说吧。今天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把通行牌掉忘川水了,翻了好久才找到,可是里面装的两个什么事都忘了我还要写五千字检讨啊。”

忘川水又苦又腥,味道和加工过后凉茶似的孟婆汤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1119号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我帮你写。”

826号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本来就该你写。”

1119号想勾起嘴角笑一笑,却没勾起来。

 

826号打了个哈欠对1119号说:“你也快去睡吧,我是真的很困了。”

1119号没说话,826号只是听见了他起身关门的声音。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见门外传来秦明的声音轻轻传了过来。

“林涛,我爱你。”

他抹了把脸。

 

太阳将要从东边再次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不过他们俩今天休假。

 

4、

李大宝吃完饭回来办公室桌上突然多了张纸,她看了眼就拿打火机烧了。

然后她再也没在出外勤的时候吐过秦明的槽。

头一次小黑还一头雾水问她怎么不说了。

大宝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身边吹过,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天地合一。

“佛曰不可说。”

 

秦明穿着黑无常的官服面无表情,一脸铁青。826号跟在他后面嬉皮笑脸抖落一地白粉感叹:“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合适啊。”

秦明回头给了他个“笑一天你就懂了”的表情。

826号跟在他后面笑意更深了些。

 

嘛,来日方长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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