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旁观者
一发完
一直很想尝试第一人称！今天终于写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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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
我第一次见到林涛和秦明是在一间酒吧里。
那天我和我女朋友大吵了架，到酒吧里喝闷酒。
准确地说，我先看见的是秦明，但先认识的却是林涛。
那个时候秦明和我一样坐在吧台前，手里的威士忌早就和冰块融到了一起，他却无所察觉。若是喝闷酒的，就应该是像我一样，一杯一口地往嘴里灌；若是来猎艳的，则应该是四处打量张望，当然了，看他那副冷清的样子也不会像是会来酒吧猎艳的花花公子。他更像是一个严于律己的工作狂。
一个在八月的高温里也要穿西装外套的人，一定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
一个有超强意志力的人，一个不常出现在酒吧里的人，却在今天来酒吧，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的猜想，无外乎和我类似的情侣吵架这样的原因，亦或者是工作上的矛盾冲突。
当然了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你不告诉他自己生气了他应该不会反应过来，当他的女朋友应该很辛苦吧。
我瞬间就从生活中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脱离出来，兴致勃勃地观察起右边这位和我隔了一个座位的先生。
我在心里和自己打赌猜他多久才会意识到自己杯里的冰块早已融化，猜错了就回家跪遥控器。
还没有开始打下这个赌，就有人风风火火带着一身水气冲了进来，满是夏夜的清新味道。
“老秦！”还没有走过来，他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他的身手也是很敏捷了，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他已经坐在这位先生右边，头上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我总算是找着你了。”
秦明将手里的酒一仰而尽，我看见他喝下去后皱起的眉头，不由失笑，兑水的滋味一定不如何。
而那个刚进来的人，我看他一身湿哒哒落汤鸡的样子，就知道龙王今晚很开心。不由得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一会儿我回家之后应该也是这个下场。想到这里我便扔了一包纸巾给他。
“谢了兄弟。”他笑嘻嘻地说，“我林涛，你呢？”
我的注意力却是秦明默默把露出来了半截的手帕又揣回了西裤口袋里。
我似乎……做了不该做的事啊。
但是像我这样的人，良心自然是大大的坏。
他也转过来对我说了两个字
“秦明。”
我都在你旁边坐了快一个小时了啊，我在心里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
林涛也是个没良心的，硬是把我的纸巾用完了。
林涛也是奇怪，来了也不和秦明说话，倒是不停地和我搭话，从姓甚名谁，家住几何，到俸钱几两能问的都问了。我当时也是有些晕乎乎地，他事无巨细地问，我就一字一句地答，竟是让他全须全尾地问清楚了。后来他和我闲聊时还和我说道我初恋甩我耳光的事，把我吓了一大跳。
只是那个时候我在什么都被问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气的，便说道：“警察叔叔你是来查户口的吧？”
没想到两个人齐刷刷地愣住了，秦明先反应过来，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拿起那杯杯他喝完了的酒杯装作喝酒的样子。而林涛则是摸了摸头和我道歉：“对不起啊……这个职业病职业病。”
“啊？还真的是警察？”这回倒是我愣住了。
林涛的手搭在秦明的椅背，一边侧过来和我感叹，把秦明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小范围里：“是啊，平时在审讯室里问多了，现在一见到不认识的人下意识就查户口了。”
突然很想默默地把自己移开，然后我就故意动作幅度很大地往旁边挪了挪。
林涛也很上道，手臂越过秦明拉住我的衣袖对我说：“诶诶诶这位群众，只要不犯法我们警察叔叔还是很和蔼可亲哦。”
他讲了许多他们这些年遇见的大大小小搞笑的生活日常，就这样笑闹着，我心里的烦躁消去了不少，之前又喝了酒，脑子倒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在酒吧晃眼的灯光里我的眼皮一点一点的往下塌，想着旁边两个人都是执法公职人员，心情很放松就想这么睡过去。
“你这个人真是，”林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又向秦明说道：“老秦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你开车了吗？”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秦明突然开口道，“喝了酒的林队长是准备知法犯法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明明是这么毒舌的一句话，在秦明看不见的角度里林涛却好像是放松了一般，僵硬了一晚上的背稍稍靠在了椅背上。
他装作尴尬一般的斜着眼睛看了秦明一眼，声音有些拖拉，慢慢地说：“哎呀老秦。”
这一刻，我不是隔了一张椅子，我是隔了一个世界。
没眼看，想女朋友了。
最后还是两个人十分好心地送我上了计程车，免我于街头爬行的灾难，回家之后我十分诚恳地向我家亲爱的道了歉，十分狗腿地告诉她今天十分可惜，没有带她去酒吧，不然能闪瞎两人狗眼。
最早我以为这就是一次在酒吧的闲聊，两三个聊得来的人没有缘由地，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了坐在一块说说话的缘分，这个缘分不会太长，一次足矣。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和他们的缘分没有就这样终结。
我，好巧不巧地，在一个乍寒其实还是暖的仲秋，目睹了我幼小心灵不应该承受的现场。这就是老天告诉我你应该学会在公园长跑，这样空气虽然也不清新但是好歹还是便宜的，器械在家里想象就好，不要去健身房。
不要去健身房。
又或者，去完健身房记得直接回家，不要文艺气大发在街头四处逗留，这样就不会在小巷子里看见鲜活的生命在我面前失去色彩。
我赶紧打了120报了地址便朝那个奔跑的身影追去。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工作这么累，工资也低，却始终有人愿意不眠不休。这是我无法坐视不理的事情。
林涛再在现场见到我的时候，他很惊讶。
我坐在临时搬来的椅子上却没有办法举起手对他说声好，医生来的时候说地上的人早就没了呼吸。我想那个人是看着他死却无动于衷的，这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和怒意。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林涛看见我那副虚弱却愤怒的样子，很是诧异，问我是不是认识死者。
我摇摇头。
可是我是看着他死的，甚至差一点就能抓住凶手。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最后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会抓住他的。”
他说。
“相信我，相信老秦。”
我抬起头来，在和八月那场不期而遇的邂逅一样他的脸映照在交织变幻的灯影下，但是这一次他收起了那些随意和懒散，露出了一个刑警队长该有的坚定。
“我相信你。”
我也说道。
“秦明，这边。”他朝刚钻进来的秦明说道。我看见秦明明显地顿了一下，最后朝我点了点头。
我勉强点了点头，林涛偷偷给我比了OK。
我看着秦明仔细地检查着尸体，林涛带领着其他刑警在整个现场有条不紊地侦查，他的副队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一瓶矿泉水，我拿在手上一口也喝不下去。而脑子里的许多思绪混杂在一起搅成了一团，肾上腺素退去后我只剩下了疲倦，昏昏沉沉的脑子更是无法好好工作，可是当我想要闭上眼睛，看见的却是一地的鲜血和微弱的求救声。
林涛过来拍拍我让我去车上休息一下。
我摇了摇头。
等到他们初步清理了现场，作为本案最重要的目击证人，我随着林涛他们一起回了公安局。第一次来到审讯室，我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好奇的情绪，只有沉重。
林涛还没有说话，我就先开口了，我说我走到巷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死者的身边，死者嘴里还有微弱的求救声，那个人却无动于衷，看见我就跑了起来。
我还在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涛只是看着我，没有往笔记本上写任何东西。
我情绪有些失控了，我问他怎么什么不写，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点了一根之后问我抽吗。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他把烟又装进了盒子里，对我说那个人在我看见他之前就应该已经失去意识了，怎么可能有呼救声。
我沉默了。
他没有再看我，靠在椅背上，反倒像是被台灯吸引了注意力。
他问了我其他的问题。
他问我说我的梦想是什么。
我没有说话，看向那扇外面挂了百叶窗的玻璃，我看见自己的身影在玻璃之中是那样的虚幻，只有台灯的灯光是那样的清晰，就像林涛的背影。
于是我对他说：
“侠客。”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侠客。
一把剑，一碗酒，一个俗世的侠客。
我想这个答案是挺有新意的，毕竟梦想这个话题总是伴随着科学家宇航员还有订个小目标一起被人挂在口头上，想当一个侠客这样的梦想听上去真诚不足敷衍有余。
林涛脸上很明显地浮现出了疑惑，他想了想说没想到我是这样一个浪漫主义者，当初在酒吧遇见我的时候我怎么看都是那种现实至上的工薪族。
我说是啊，没有现实吃不起饭，没有理想活不下去。
然后我问他说他呢。
他想了下说嗯……世界和平做不到，求龙番和平两天就好。
我终于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
他又问了我一次我要烟吗。
我向他伸出了手。
出来之后我问他怎么之前在酒吧的时候不见他抽烟，就在刚才我发现他烟瘾其实挺大的，整个烟灰缸里都是我两戳的烟头。
他叼着烟对我说怕熏着秦明。
我一时间不想接话。
这个时候我女朋友一把抱住了我，一边问我有没有事，一边在夸我和骂我之间纠结。我一个没注意便没再看见林涛的踪迹。
第二天我又去找了一次林涛。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依旧是在走廊抽烟。
“嗨。”我说。
他抬起头来掐了烟头，和我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我拿出手机给他说虽然我不知道案情能够透露给我多少，但至少给我留个他的电话。
我希望最后罪犯被绳之以法的时候，他能打个电话给我。
他说要不加个微信吧，抓到了我给你发个红包。
我说红包就算了，还是请我喝酒吧。
他反应了一下对我说好小子，请你喝酒可比发红包贵多了。
说完这句他又顿了顿，对我说：“其实吧，老秦挺喜欢你的。”
我一脸懵逼。
他拍拍我肩膀说：“你有没有发现上次我们喝酒的时候他没怎么说话？”
他用上次喝酒来形容，看样子完全是把我归在酒友里了，我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他的样子可以称得上是眉飞色舞了，他继续对我说道：“他一向说话不饶人，如果他对刚认识的人心存好感的话，就会不说话，一方面是有点不好意思，一方面是怕把人吓跑。”
我不知道秦明怼我会不会把我吓跑，我只知道林涛身后站着的秦明表情能把我吓跑。
“那对你呢。”我还是不怕死得问了。
“他知道我不会走。”他说，一时间他身后有春回大地的趋势，“在陌生人面前他还是放不开，只有熟人他才爱怼。”脸上还有点小骄傲。
我忍不住想要捂脸，不忍心看接下来残忍的画面。
“林涛，”秦明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我看见林涛立马就怂了的样子心里毫无同情，甚至有点想笑，“过来看尸检。”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林涛看看我，又看看秦明，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被他看得心烦，挥挥手让他滚走，
最后临走前又坏心插刀对他说：“搞不好秦明还是挺喜欢看你抽烟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问号，我轻飘飘地丢下一句。
“我看见秦明在那里站了好久了哦。”
再后来我和林涛正式成为狐朋狗友一起狼狈为奸，除了喝酒还没事就蹭到一起看球，那怕是去秦明家里看无声球赛也乐此不疲。一次喝酒的时候我还跟他说，我女朋友说风向和土向很不搭，你看你，天秤座，秦明，处女座，不搭不搭。
他很不服气问道那秦明和什么星座配。
我拿出手机比照着聊天记录给他说，摩羯和金牛吧。
他问我你呢。
我摩羯啊，我很淡定的对他说。
喝了酒的男人情绪很明显，问我我女朋友是什么星座的。
双子。这个问题我时常被考到所以回答很快。
双子……是什么啊。
我愣了愣，努力回想然后说道：“风向吧大概。”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嘛。”
爱情这种事情哪里是几个组合就能简单定论的事。
冥冥之中遇见你，多不容易。
一脱离办案，林涛的智商就容易下线，这才反应过来对我说：“诶你知道我们……？我们明明前两天才……”
“爱情使人盲目。”我说，“你们两个互相瞎，又不代表我这个旁观者也看不清楚。”
算了，反正半斤八两菜鸡互啄。
“诶诶诶那你说秦明是不是很像无情啊。”
“是诶，真的很像。”
“那我呢？”
“胡铁花吧，主要是因为胡子。”
“不在一部作品里啊……”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说戚少商，天真。”
END
虽然我最后两句这样写了但是我是戚顾方无w
“我”原本想了很久，想过犯人律师等等……但是写了几段之后我却越写越觉得像我一个朋友，一个有侠客梦想的男孩子不多见啊哈哈真好。
所以就是原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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